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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华已逝——读后感

2024-07-11 20:09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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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花已经火了两年,我们这些鄙俗的大众读者浑然不知。待到开卷,上海的潮湿,柔软,阴郁,窃喜,携家带口一齐涌来。这座城市的灵魂熟悉而陌生,忽近忽远,亦步亦趋,这是上海,毋庸置疑。

语言自然绕不过去,全书都用一种上海普通话,看似普通话写成,却可以用上海话读出。对话推动情节,却只用逗号和句号,非此地人觉得拗口,上海人则熟稔。作者说他反复推敲语言,双语朗诵,逐字逐句修改,用心良苦可见一般。我当然爱死此种表达,普世可读却又不失地域风貌的句子,比按上海音胡乱拼写一通,甩开不知道几条横马路。随意摘录几句,“淑婉说,香港多好呀,我现在,就算弄到了卡拉斯唱片,还是上海。阿宝不响。淑婉说,我这批朋友,像是样样全懂,样样有,吃得好,穿得好,脚踏车牌子,不是“三枪”,就是“兰苓”,听进口唱片,外方电台,骄傲吧,可以跟外面比吧,跟香港比吧。蓓蒂说,可以吧。淑婉说,差了一只袜筒管,哪能可以比呢,上海,已经过时了,僵了,结束了,已经不可以再谈了。阿宝不响。”此地的诸多不响,是上海人的留白,上海的留白。

全书姑且算三位主角,阿宝,沪生,小毛,大致分两段,五六七十年代革命岁月,八九十年代相交改革开放。书中交叉进行,个人以为也可以分开读。前半段是因,后半段是果,可无论是因是果,都被这时代和这城市席卷而去。脱胎的五十年代,你可以从这些孩童身上,嗅到大厦将倾的气味。洋房,弄堂,臭河浜,市井之气逃脱不开。也有超脱市井气的,是孩童的不躲避那个年代凶光毕露的勇敢。然后就是那个文革,一个休止符,切断所有的经验和感知。从上只角到下只角,人影重重,有人消失,有人放弃。阿宝从洋房搬出去到工人曹阳新村,沪生从军人的顶点开始下跌,小毛则经历逼仄石库门里的秘密角逐。他们的成长是这座城市的缩影。

后半段开篇口述捉奸,浇头加足,此后男男女女,你进我退,在万人下海的潮流里迷失方向。有男性读者抱怨,下里下作却总不见荤;也有女作家说,实在是黄的不得了。依我看,口语对话背后,隐秘的,正是光鲜背后的真刀真枪,黄段子也好翻毛枪也罢,扯下脸面不算,夹里也不要了,才真正见到上海这座城市的面目。这无关富贵贫穷,高雅低俗,这是人性。唯一可惜的是,这本书的结尾不算结尾,戛然而止,余音绕梁。可能作者已经写到半百以后,而余生也晚,盼着精彩好戏才上场。

繁华用最表象的城市人群,述说时代的孤独;拿囫囵吞枣的模糊故事,伪装一副道听途说的腔调,却掩饰不住直击世态真相的野心。书里上海用此地独有的音色,讲普世的故事,只是隔着地域这层玻璃。细枝末节的生活碎片,被时间敲碎后呈上来,或是久违的会心一笑,或是难堪的毫无知觉。地图,房屋,物件,作为插画放在书里,搅拌在松散的故事中间,倒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

其实这和我们生活中的事实一样,上海故事正在随风飘散,可即使过了那么多年,感觉依旧有些遗憾和不甘,绕不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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